巴菲特：追忆唐基奥2015
查理罗斯节目：已故唐·基奥的朋友们追忆这位可口可乐公司的前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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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1960 年，一位名叫唐·基奥(Don Keough)的年轻人就职于Butternut 咖啡公司，同年该公司被可口可
乐收购，此后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81-1993 年退休期间，唐·基奥担任可口可乐公司总裁兼CEO。
在这段时间里，公司收入从59 亿美元增长到140 亿美元，年均盈利增长约15%。回顾在公司的时光，Don 曾
说："我一直埋头苦干。我跳进一条小溪，它后来变成了河流，接着是海湾，最后发展成了海洋。而我所做的就是
奋力游向前"。后来，他成为Allen 公司的非执行董事长，在那里，他热衷于结识来自世界各地、怀揣商业计划的
年轻企业家。他曾说："正是许多人对未来的憧憬，让我保持年轻"。唐·基奥上个月因肺炎离世，享年88 岁。今
天，让我们一起回顾他的一生，缅怀他。
今天来到节目的四位嘉宾都与他相识：Muhtar Kent 是可口可乐公司的CEO；John Jenkins 神父是圣母大学
Notre Dame 的校长；Timothy Shriver 是特奥会的主席；来自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的沃伦·巴菲特，他是伯克
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董事长兼CEO。我很高兴他们能来到这里。唐·基奥是我们节目的朋友，也是我的挚友。今晚，
就让我们这些朋友一起颂扬和缅怀他。那么，沃伦，我想先请你谈谈。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在我们当
中，你认识Don 的时间最久，他还是你的邻居。
巴菲特：大约在1960 年，也可能是1959 年，Don 搬到了我现在住所的街对面。他家前门离我家前门只有
100 英尺，毫不夸张地说，两家人往来密切。55 年前他就是我的挚友，这份友谊一直延续到一两周前。
罗斯：这里有一段他和我的访谈，他谈到了买下你家隔壁房子的事，这是我为你制作的纪录片的一部分。
罗斯：你和巴菲特一家住得有多近？
基奥：嗯，我就住在街对面。1959 年左右，我在那里买了一栋三层的砖房，花了27500 美元。街对面住着一
个年轻人，他住在一栋大房子里，我记得他那房子花了3 万美元。他叫沃伦·巴菲特，那时没人知道他是谁。他
人很好，我记得他和苏珊有三个孩子，而我们家有四个孩子，当时还在准备迎接第五个。后来我和他渐渐熟络起
来。他不太容易让人了解，平时不太能见到他，但我的孩子们经常和他接触。有一天，他来到我家说："Don，我
很喜欢你的孩子们"。我说："我知道。"他又说："你知道，孩子们上大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回应道："沃伦，
我现在还在操心孩子们小学的事呢，大学的事以后再说"。他接着说："我设立了一个小基金，人们往里面投钱。
要是你给我1 万美元，我想我能让这笔钱增值"。查理，我当时没把钱给他，有两个原因。其一，我没钱。其实我
可以向我父亲借，但我跟米奇说，你能想象把1 万美元交给一个早上都不起床去上班的人吗？现在想想，这可真
是我人生中"重大"的决定之一。
Don 出门去卖咖啡时，他的大女儿Kathy 都会来我家。我家旁边有个儿童攀爬架，有滑梯和秋千。他上班前最后
看到的画面，往往是我推着Kathy 荡秋千，或者Kathy 推着我。我想这也是他不太放心把那1 万美元交给我的原
因。不过后来他还问我，能不能追溯性地把钱给我投资。
罗斯：你有没有提醒过他那笔钱现在值多少？
巴菲特：他自己后来也发展得很不错。说来也有趣，我们俩当时都住在价值约3 万美元的房子里，谁能想到
后来他成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总裁，而我们也买入了可口可乐的大量股票。
罗斯：今晚可口可乐的CEO 也在现场，我们来聊聊这个。你曾用三个字形容唐·基奥：人人都爱他。
巴菲特：千真万确。能让88 岁的人都获得这样的评价，能有几人？但大家真的都很爱他，而且这种喜爱跨越
了代际。查理，我敬爱他，我的两任妻子敬爱他，我的孩子、孙子们也敬爱他。他能和任何人建立联系，而且瞬
间就能和人打成一片。他20 岁时对人性的理解，比我84 年学到的还深刻。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罗斯：Muhtar，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穆泰康：沃伦说得对，人人都爱他、尊敬他。不仅仅是顾客、卡车司机、店主，各国政要也都尊敬他。他是
个无比伟大的人。我觉得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像他这样的人了。如果很幸运，真的非常幸运的话，一生中可
能会遇到这样一个人。Don 就是这样的存在。我1978 年加入可口可乐公司，早在80 年代初就结识了他。从那以
后，我们就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关系非常亲密。我所知道的那些必须掌握的知识，都是他教给我的。
一想到彼
得·德鲁克的《卓有成效的管理者》，我就觉得书中描述的就是唐·基奥。
但他的优秀远不止于此，他还是一位出色的家庭成员、了不起的父亲、杰出的政治家。他能屈能伸，既能高
瞻远瞩，又能脚踏实地。这些品质并非人人都能具备，而他直到去世都在不断学习。我知道，
他每天都会说，大
脑就像海绵，要不断吸收知识，而且要敞开心扉，这样才能每天获取更多信息。
我告诉我妻子他去世的消息时，
她忍不住哭了，大家就是这么敬爱他。
罗斯：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你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吧？
年了，他说的
"保持警醒，避免自满和傲慢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对我影响极大。Don 给予我的，不仅是
资源上的慷慨支持，更重要的是他富有远见卓识。他激励你追求卓越，他身上有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能让我们
变得更好。这就是为什么在圣帕特里克节前夕，我们有了一个很棒的爱尔兰研究中心，这都是Don 坚持推动的结
果，因为他是一名自豪的爱尔兰裔美国人。
罗斯：实际上，他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么优秀的大学居然没有爱尔兰研究项目，而这是很有必要的。
詹金斯神父：没错。我们学校的昵称是"战斗的爱尔兰人"，却不研究爱尔兰？因为Don，我们从无到有，建
立起了最好的爱尔兰项目。这并非因为教授爱尔兰相关知识，而是因为他的远见。这就是他的贡献，他激励你去
成就伟大的事业。
罗斯：蒂莫西，特奥会是1968 年创办的，对吧？
施莱弗：1968 年创办的。我有时会想，特奥会能有今天的成功，可能得"归功"于Don 当年没接受沃伦·巴菲
特的投资提议。特奥会刚创办时，我母亲，一位爱尔兰裔美国人，去找Don，大概跟他说"我现在有大约1 万名运
动员，我想把这个项目发展壮大"。Don 可能想起了巴菲特找他投资的事，心想"我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查理，我参加Don 的葬礼时，听大家谈论他，有两件事让我印象深刻。首先，很多人都提到他是一位好父
亲。他那一代的男性，在政治、商业、文学艺术等领域取得了非凡成就，但说实话，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以"好
父亲"著称。然而Don 不同，回顾他的一生，几乎每个人都会提到Mickey，提到他的子女和孙辈，几乎每个人都
提到他总是出现在孩子的棒球小联盟比赛现场、学校的戏剧表演中。在1950-70 年代，男性的社会角色、商业环
境都在发生变化，
而他身处竞争激烈的商业世界，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像在大海中奋力游泳。
即便如此，他还能
让身边的人都感受到，家庭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这对如今的男性来说，是极大的鼓舞。
罗斯：他和你母亲关系也很亲密吧？
施莱弗：是的。我觉得Don 比大多数人都更早洞察到商业的本质，这让我母亲非常钦佩。他深知商业不能只
关注利润，更要注重价值观。他明白，只有让人们信任品牌和产品，相信这不仅仅是一瓶饮料，而是一种承诺，
罗斯：作为可口可乐的高管，他的热忱体现在他的全球之旅中，他走访世界各地的可口可乐员工，将公司的
关怀传递给他们。
穆泰康：没错。1980 年代，Don 成为可口可乐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后，就开始深入了解世界各地的情况。从那
时起，在美国，要是人们想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都会去找他。令人惊叹的是，他迅速积累了丰富的知识，而且
乐于与大家分享。他退休后，我遇到过很多国家的政要，像波兰总统Lech Walesa、捷克总统Vaclav Havel，还
有各国总理。奥地利总理见到我就会问："唐·基奥怎么样了？"他们不是问生意如何、一切可好，而是直接询问
Don 的情况，还让我代他们向Don 问好。即便在他退休多年后的今天，这种情况依然存在。我们还收到很多八九
十岁退休政要的来信，信中表达他们的哀悼。这太不寻常了，这都源于他个人的魅力。
罗斯：他和Roberto Goizueta 郭思达的关系如何？为什么有人说他们是完美搭档？
巴菲特：
他们堪称完美搭档。在商业领域，我见过三四对非常出色的搭档，Roberto 和Don 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合作可谓是"1+1>2"。两人优势互补，缺了对方，都难以取得那样的成就。
对Roberto 来说，Don 是不可
或缺的，我观察他们很多年了。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讲出来，因为Don 从未提起过。有一次在太阳谷，我们和他儿子Clark、我女婿Allen 打
高尔夫比赛。我们特别想赢这些年轻人。一开始我们落后很多，打到第三杆洞时，我忘了是第五洞还是第六洞，
我们已经落后三杆，形势很不利。到了这个三杆洞，我对Don 说："Don，我们扭转局势的唯一办法，就是你把
这一杆打进。"结果他真的一杆进洞，打得那些年轻人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我们赢得了比赛。Don 从来没讲过这件
事，你可以去问孩子们，他们能证实。
罗斯：还有个故事，他跟我说过你投资可口可乐的事。当时Roberto 可能问Don，有人在买我们的股票，这
是怎么回事？Don 说他打个电话，他认识一个人。然后他就打电话给你……
巴菲特：对。我们当时买入了可口可乐约6%的股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买入，因为这会导致股价上
涨，所以我没告诉任何人。突然有一天，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他的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他说："沃伦，你不会
穆泰康：他常说，他的工作很简单，每天不管走到哪里，为可口可乐公司及其装瓶商工作，
就是要让品牌形
象更加深入人心。
他不仅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而且做得非常出色。直到上个月他去世，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完
美地诠释可口可乐的品牌形象。也正因如此，我们把可口可乐公司现在的领导力学院命名为Donald R. Keough
Leadership Academy 基奥领导力学院。
罗斯：这个学院教年轻企业家什么呢？
穆泰康：教导公司年轻领导者、年轻企业家和年轻管理者关于领导力的知识，以及Don 如何践行领导力的。
罗斯：教导他的价值观？
穆泰康：没错，教导他的价值观、智慧、风趣幽默、谦逊品质，还有他清晰的沟通方式以及确定事务优先级
的方法。这些特质在他身上自然流露。
罗斯：他曾说过，成功让他感到不安，因为他担心成功会带来傲慢和自满。
詹金斯神父：这是他一直强调的观点。我听他说过很多次，他常告诫我要"保持警醒"，这确实是金玉良言。像
可口可乐这样的品牌，或者像圣母大学这样的名校，很容易让人躺在功劳簿上，但他总是追求更高的目标。
施莱弗：在非营利领域，他也秉持同样的理念。1970 年代，可口可乐首次赞助特奥会时，他既想为人们做点
好事，也认为这对可口可乐公司有益，而且他很有商业头脑。他买了10 万件T 恤，每件大概1.5 美元。那年夏
天，美国各地的特奥会赛事上，大约分发了1000-1500 件T 恤，每个志愿者都成了可口可乐的品牌大使，可口可
乐的品牌影响力也随之扩大。这就是他所说的提升品牌形象，那些T 恤发放的那天，品牌形象提升了10 万次。他
还说，今年发10 万件，明年要发更多，必须不断发展壮大。
我30 多岁时，曾找他请教职业发展的问题，像很多人一样向他寻求建议。他当时问我，你打算怎么发展特奥
会？怎么把特奥会推广到中国和印度？怎么让更多孩子受益？还让我去和亚特兰大的同事们聊聊，不过他还叮嘱
我，别占用他们太多时间，说明需求就赶紧离开。我一直努力遵循他的建议，但并非每次都能做到。
罗斯：我们来聊聊新可口可乐吧，他也参与了这个项目，后来这个项目失败了。他说："我们没那么聪明，以
出决策并坚持，同时也要有勇气承认错误并做出改变，保持灵活性，这就是很好的例子。
也正因如此，可口可乐
的品牌和公司发展得更强大了。所以他会说，我们不是故意犯错，我们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愚蠢，也没那么聪明。
他就是这样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罗斯：沃伦，当时他和你聊过这个决策吗？顺便说一句，你当时是董事会成员。
巴菲特：不，那时我还不是董事会成员。事实上，那时我们都不在董事会。
罗斯：你也不认识当时参与决策的人。
巴菲特：我当时没有参与相关讨论。但他后来跟我讲过一件事，他说当总部收到那些寄给"大笨蛋"的信，并且
被送到他桌上时，他才意识到我们在这件事上出了点问题。
罗斯：这是Don 在这张桌子上和我谈论这个决策时的画面，一起来看看。
基奥：我们在美国的业务遇到了一些挑战。我们研发了一种新配方。oberto 从一开始就说，我们每天都要讨
论，一切都可以探讨，不要害怕提出想法。于是，一群技术人员和美国区管理层研发出了他们认为会风靡全球的
配方。你知道，我们当时在公司总部，有点闭门造车，还想着这个问题也许会自行解决，但他们不断进行更多的
口味测试，我用几条原则来解释这个情况。他们请了很多外部专家，渐渐地，这些事情开始不受控制。我不想过
多谈论细节。最终，我们采用了这个配方。
罗斯：所以你们意识到了错误，之后可口可乐也做出了调整。
穆泰康：没有风险就没有回报。要灵活且迅速地做出反应。当然，Don 凭借他的威望，当晚就出现在全国电视
节目上。
基奥：事实很简单，所有投入到新可口可乐消费者研究中的时间、金钱和技术，都无法衡量或揭示许多人对
原版可口可乐深厚而持久的情感依恋。他们表示想要回原版可口可乐的味道，而且希望尽快实现。
穆泰康：当时我在海外，那天晚上，所有新闻主播都报道了这件事，他亲自出面和消费者沟通。这就是处理
这类问题的正确方式。这是他处理问题的完美范例。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成功，关键是要坚持自己的决策，同时也
要清楚什么时候犯了错，并做出改变。
罗斯：沃伦，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个女士打电话给他，接通后质问他怎么能毁掉可口可乐，因为这对她
意义重大。他问："你最后一次喝可口可乐是什么时候？"女士回答："20 年前。"他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呢？"女士说："因为你们在毁掉我的青春回忆。"她记得可口可乐对她来说，不只是一种饮料，更是一种回忆。
巴菲特：
品牌属于消费者。拿走他们所珍视的品牌，就会发现这个品牌对他们有多重要。
就像那个20 年没喝
过可口可乐的女士一样。Don 很了解消费者的感受。他们可能一时犯了错，但Don 能感知到人们的情绪，他无需
言。我本来想让大家轮流发言，但他们不同意，就想听Don 讲。有一次，他分享了一些关键观点，全场都为之沸
腾。于是我们都建议他把这些内容写成书，他照做了，这让世界受益匪浅。
罗斯：我现在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今天早些时候我和Herbert Allen 聊到了它。他本来也想参加我们的节目，
他刚从澳大利亚回来。他跟我说："
Don 兼具优秀教师和倾听者的特质。他从不冗长地开会，每次结束都让人意犹
未尽。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渴望帮助他人，又不追求个人名利。
"我听过他在太阳谷的演讲，那后来成了这本
书的基础。这本书在2008 年出版，叫
《管理十诫》(Ten Commandments for Business Failure)。书中列出了导
致企业失败的十件事：停止冒险、缺乏灵活性、自我封闭、自以为无所不能、行事接近底线、不花时间思考、盲
目相信专家、迷恋官僚主义、传递模糊信息、不关注当下只顾未来。
这很精准地概括了他的观点，不是吗？
巴菲特：完全正确。他的表达方式非常精彩。
大家都在讲成功的十条法则，而他反其道而行之。
我在太阳谷
听过他的演讲，和我们小组的人一起听的。他一开口就能吸引你，你会希望他一直讲下去，内容太精彩了。
罗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给你写过一封信。
施莱弗：是的。查理，我觉得他属于那个时代伟大的爱尔兰裔美国人。这不仅因为他们的爱尔兰血统，还因
为他们的生活有着坚定的信仰支撑。Don 很坚毅，性格爽朗风趣，又充满智慧，勇于冒险。但他内心有着深厚的
信仰，我想这就是他和我母亲建立紧密联系的原因。每次见面，他都会握住我母亲的手，我母亲不是那种喜欢肢
体接触的人，我父亲都不会这样做，她不是那种女孩，你知道吗？
罗斯：但Don 会这么做。而且她很喜欢。
施莱弗：Don 会这么做，Don 会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Eunice，他们之间有一种充满活力的情感
连接。我觉得他明白我母亲能给他的生活带来重要的东西，不是像圣母大学这样的大型机构，也不是强大的雇佣
教育中心，而是她所代表的那些平凡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作为他们的代表，她和Don 建立了美好的友谊。
罗斯：我问Don，他心爱的圣母大学和沃伦心爱的内布拉斯加大学比赛时会怎样，来看看他是怎么回答的。
罗斯：圣母大学和内布拉斯加大学比赛时，你支持哪一方？
基奥：说实话，我有点支持圣母大学。
罗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基奥：每天在WOW 电视台的午后节目时段，我们有15 分钟的时间，会一起喝喝咖啡，和很多有趣的人见面。
巴菲特：在他之后，Johnny Carson 也在这个电视台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们还住在同一栋公寓里。30
或40 年后，我在可口可乐的会议上见到Don 时，他还会问我："沃伦，那个叫Carson 的家伙后来怎么样了？"
罗斯：沃伦，除了可口可乐、友谊和圣母大学，Don 还有哪些爱好？
巴菲特：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爱好清单了。
罗斯：还有特奥会。
巴菲特：对，还有特奥会。其实他很热爱家庭，珍视朋友。他患口腔癌后的五年里，每次伯克希尔的董事会
议他都参加。
每次会议结束后，大概有八九位经理做汇报，他会给每位经理都写一封个性化的信，这些信对他们
都很有意义。他会认真分析他们的业务，思考自己能提供什么帮助，这些信可不是千篇一律的套话。
即便他那时
已经无法正常进食，他还是坚持参加会议，年复一年。他做任何事都全力以赴。
罗斯：他在董事会任职到什么时候？
穆泰康：直到几年前，他从董事会退休，但之后一直担任董事会顾问，直到去世。
说到沃伦提到的他在信中展现的智慧，过去30 年他写给我的每一封信我都留着。每年圣帕特里克节(St.
Patrick's Day)，我都会收到他的信。当然，我还收到过很多其他信件，我把它们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当我打开
文件夹重读这些信时，我不禁感叹，30 年前、20 年前、15 年前写的内容，在今天依然意义非凡。这些文字优
美，字里行间都透着深刻的智慧和热情。
罗斯：好的。穆泰康，这里有一张你和他的照片，是1992 年和奥地利总理会面时拍的，大家可以看看。
穆泰康：没错，照片里的是Franz Vranitzky，他在1986 年到1996 年期间担任奥地利总理。当时我们在为
东欧、中欧和南欧地区开设办事处，Don 来视察。我经常和Don 一起出差，见过很多政要。就像Timothy 说的
他母亲和Don 之间的情谊一样，我和Don 之间也有一种特殊的纽带。他会用那双大手握住你的手，眼神交汇
时，你能感受到他的智慧、幽默、风趣，他善于倾听，总能给出独到的见解。无论是奥地利总理，还是其他国家
的总统，他们都很在意Don 这个人，即便只见了一面，也会记住他。
力的品牌，因为他将品牌与深刻的价值观联系在一起。他对待员工的方式，也同样体现在对公司的经营上。未来
二三十年的商业领袖们，如果能深入研究唐·基奥的理念，一定会受益匪浅。他坚信，企业的核心和灵魂与运营效
率同样重要。
詹金斯神父：我想接着Timothy 的话说，Don 的成功不是靠什么技巧或手段，而是源于他的为人，源于他所
秉持并践行的价值观。就像穆泰康说的，他能与人们建立深厚的联系。这就是他成为伟大领袖的原因，没有任何
噱头，一切都源于他自身。这是他教会我的。
穆泰康：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铭记他，感激他让每个与他接触的人都变得更好。
巴菲特：我还是那句话，人人都爱他，这一点都没错。
罗斯：感谢今晚所有来缅怀Don 的朋友们。也向所有认识他、了解他，以及希望认识他的人致意。对于所有
被他的人生所触动的人，我们共同缅怀他。我们向他的妻子Mickey，女儿Kathleen Soto、Shayla Rumely、
Eileen Millard，儿子Michael、Patrick、Clark，18 个孙子孙女和2 个曾孙表示深切的慰问。他是一位了不起的
人，深知友谊的力量。今晚，让我们铭记唐·基奥。
